【博君一肖】前世——浮梦
23.
（元恭生平：字修业，正始年间封为广陵王，建明二年，元恭为帝，改元普泰）
两人在去往宫外的路上碰到提着夜灯行色匆匆的元恭，元恭见到元子攸连忙行礼，元子攸也行礼。
元子攸用手语问元恭，【马上天黑，现在急匆匆去干嘛？】
元恭手语回复，【元义找我有事。】
元子攸皱起眉，【你慢慢走过去，不要着急。还有，小心行事，注意安全。】
元恭点点头，看到元子攸身后的萧赞，又弯腰行礼。
元恭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，萧赞看着元恭，目光迟迟收不回来。
元子攸在一旁道：“元义因为修业身体上的缺陷加上性格软弱总是欺负他，因为这事我和元义打过好几次架。”
萧赞问道：“广陵王从小就聋哑吗？”
“不，四年前他旧疾突发，落下了病根，变得聋哑。修业以前正常时，端庄有度，为人谦谨，和我们关系很好，元义也不会这样欺负他。”
萧赞摇摇头，有些感慨道：“即使变成这样，他也依旧很谦恭，明明和我们身份平等，见到我们时礼数一点不少……”
居于逆位而谦卑不变。若是有心之人，必有大业可成。
马车驶在路上，车内的两个人对坐着，元子攸眼睛盯着萧赞看，萧赞垂眸沉默。
“赞哥，”元子攸打破寂静的气氛，他实在忍不住想问，“太后和你说了什么？”
萧赞看了元子攸一眼，又抬手撩开车帘看看外面，心里在斟酌怎么说。
“太后和我说了你的婚事。”
元子攸一愣：“婚事？我已经拒绝了，赞哥，我不会和不喜欢的人成亲……”
“我知道，”萧赞神色淡然，他将手覆在元子攸手上，“我知道你不会。太后还和我说，你喜欢一个青楼女子，为了她不愿和别人成亲。”
元子攸：“……”
“这个借口太烂了，应该不是你想的。”萧赞抬手捏了捏少年脸上的软肉，“下次拒绝别人记得语气柔和一些，还有，不要那么直接。会让别人觉得难堪。”
“但我和赞哥说话也是这样的啊~”元子攸用脸蹭着萧赞的手指，嘴唇微微抿起。
“可是他们不喜欢你那么说话。”
“赞哥喜欢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赞哥喜欢就好了，他们不喜欢关我何事？”元子攸脸上又浮现小括号笑容，眼里亮闪闪的。
萧赞心软得一塌糊涂，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，他叹息道：“子攸啊，你到了适合的年纪，该娶妻就要娶妻，知道吗？”
元子攸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凝固、破碎，最后只剩空白。
“……你说什么？你要我……成亲？”
萧赞直视着元子攸，道：“是。”
元子攸一把揪住萧赞的衣襟，把他扯到自己面前。
“为什么？你不喜欢我吗？你不在乎我吗？”元子攸听到自己心里有根弦断裂的声音，怒气不受控地涌动翻滚。
“子攸，”萧赞非常平静，平静到表情接近木讷的状态，“你知道我成过亲，甚至还有过孩子。你知道皇室的联姻意味着什么吗？你把皇室的联姻当做什么？过家家吗？”
元子攸和萧赞看着对方的眼眸，元子攸第一次发现，眼前的萧赞、他以为已经完全掌握完全了解的萧赞，竟有些陌生。
萧赞推开元子攸，整了整褶皱的衣襟，目光放到车厢的一处。
“可能以前我被欺压太久了，我习惯选择能让自己走的更顺畅的路。元子攸，我喜欢你想做就做、想说就说的性格，我喜欢你能一口拒绝不喜欢的人的命令、要求，那是我从来不敢想不敢做的。所以这一次，我想，如果只要联姻就能让我们的关系更长久，能让我们以后道路走得更方便，那为什么不去做呢？”
元子攸听不下去了，萧赞的这一席话像是无数根针扎在他心上，他伸手捧住萧赞的脸，放低声音：“赞哥，看着我……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不怪你，因为你以前过得不好，但是现在你不是一个人，你不需要再用你的方法做事了。你问为什么不去做，因为我不愿意。我不愿意的事，谁也不能让我答应。下次再遇到这种事，一定要和我商量，不要再一个人承受了，我会心痛……”
看到因为自己说的话让小孩这么难过，爱怜不受控制地填满心胸，萧赞瞬间妥协了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萧赞摸摸元子攸的头，笑得很温柔，“以后不会了。”
听到萧赞这么说，元子攸松了口气。
元子攸的视线被萧赞的笑靥吸引，他缓缓贴近萧赞，直到两人鼻尖相抵。
“赞哥，我可以亲你吗？”
萧赞一只手抚上元子攸的脖子，缓缓用力推向自己。
元子攸在情事上稍显稚嫩，当萧赞主动把唇舌奉上，耐心地亲身教学。
少年尝到心上人的滋味，整个人像是坐在遇到风暴的小舟上，心潮上上下下，反复涌动。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力气，生怕太激动勒疼萧赞，只能一只手握着萧赞的胳膊，一只手抚住萧赞的肩膀。
亲着亲着，萧赞觉得差不多可以了，舌头退了出来，正要歇口气，元子攸突然扣住萧赞的后脑勺压过来，元子攸学着萧赞刚才的步骤，用舌头细心舔舐口腔的每个角落，最后勾起萧赞的舌头温柔缠绕。
待两人分开，元子攸侧坐着，将萧赞整个人搂在怀里，萧赞喘着气靠在元子攸肩上：“……感觉如何？”
元子攸贴着萧赞耳朵，轻声道：“赞哥嘴唇真软，我忍不住想咬下来吞入腹中。”
萧赞低笑了两声。
“赞哥。”
“嗯？”
“他们说床笫之事滋味甚好，”元子攸舔了舔萧赞的耳垂，声音低沉，“我好想向赞哥讨教一番……而且……”
说着，元子攸拉着萧赞的手放到自己胯部，萧赞一摸，像被烫到手般立马松开。
少年果然直率热血……
萧赞面颊微红，神色倒是平静。
“此事回去再说。”
元子攸听出弦外之音，抱紧了萧赞，惊喜道：“今晚？”
萧赞缓缓道：“嗯，今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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